别开枪是我一个正派人物

失去清水失去很多,失去肉失去一切

【楼诚】八段锦 第一章 外衣

人多肉少,心如刀绞。我吃不到,我自己造。

无肉不欢,有肉心酸,灵魂伴侣,勿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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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  外衣

阿诚着一件浅棕呢子西装。

他初穿时,外面下雪,一片一片的雪花,翻腾着往地下滚。

他拿着一把伞,站在明楼身侧,给明楼撑上。

明楼摇头,示意他收起伞。他有些迟疑,明楼轻轻捏着他的手,按上伞柄上的开关。

阿诚道:大哥前一阵子着了凉,免得再生了病。

明楼反而笑着:不怕那些,倒怕你这新西装沾了水,熨都挺不得。

阿诚笑了笑,闭了嘴。

手里拿着伞,两个人在雪花纷飞里走。

明楼在阿诚十岁时捡到阿诚,那时候他身上尽是伤疤,破烂的衣衫里藏着细碎的饼干,饼干掉落时,阿诚俯下身去吞咽那些食物,容不得半点多想,因为那是他的唯一希望。

阿诚的眼睛看着明楼,明楼无法用软弱或者倔强其中之一去形容。那些词汇太单一,并不能涵盖一个人的情感。

直到明家收养阿诚,明楼将他安放在身边,以己待人,将所能给予全部分享。

如今这雪花般轻盈顺畅,是否算得馈赠?

回到公寓时,阿诚打开门,亮灯,请明楼先入。

明楼换上清爽衣物,沓着鞋,再开门时,阿诚锁好了院门,正在晶亮飞舞的雪花里往门前走。

头上也沾了一些融化的水珠。

明楼推开门,等他进来。

阿诚换上清爽衣服,又一起拿着明楼的外套去楼上烘干。

明楼问他:我们来了这里,几时没有下过雪了?

阿诚走着楼梯,道:三年。又顿了片刻,三年零四个月。

明楼笑笑,赞扬道:专业。

阿诚回过头,也道:原来你是在考我。

明楼未接他的话,却道:不知道家里多久没落过雪。

阿诚道:三年。三年零四个月。

明楼笑道:这是你的标准回答吗?

阿诚笑道:算是吧。

他拿着衣服上楼了。

衣服烘干后,被阿诚熨好,挂入衣柜。等他做好这一切,明楼也已经冲完了澡,穿着一个绒软的睡衣。

阿诚还穿着衬衣,一个浅灰马甲,连领带都是妥帖的,腕口扣的规整。

明楼坐在床边,他的头发已经微干,阿诚见到了,又递给他一块毛巾。嘴里却道:怎么不全吹干,还吃着药。

他关怀的时候,有时候便忘了称呼,一双眼睛尽是关切。

明楼示意他坐下。

他听话的坐在松软的床上,心里却是关怀明楼的。

明楼终于道:过几日就要回去了,开心吗?

阿诚笑了笑,对明楼点头,道:我挺想大姐的。

他这样说着,眉头却蹙了一半,总也有了半点心事。

明楼知他心思,抬头望他,却道:漂泊了这些年,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。

异国他乡,游子终究要回家。

阿诚点头,笑道:这话每年似乎我都要听一遍。

明楼笑道:今年不同。

窗外还落着雪,阿诚看了眼窗外,亦道:是啊,今年不同。

明楼看着他,终于问他:怕了?

阿诚没有说话,阿诚回过头来看他,终于笑道:怕了。

明楼拍拍他的肩,阿诚很放松,他望着明楼。

明楼才道:你怕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,还是该也同你一起怕。

阿诚笑道:该高兴。

明楼凑近他,道:你怎么知道我不怕。

阿诚道:因为我绝不会让自己死。

明楼问:为什么?

阿诚道:因为我要怕。

明楼正凑近着他,他的呼吸正落在阿诚的鼻尖,阿诚抬起眼瞧他。

呼吸都在传递。

明楼拉近他,阿诚靠近他。

手里捏着马甲上一颗纽扣。阿诚感觉纽扣中心正在发烫。

明楼拉着他,手上用力,他便栽倒在柔软的床铺上,而这床似乎也是他方才铺好的。

阿诚道:我身上雪花还未干。

他倒是沾的不算多,褪下外套本就无多,此刻也倒没有多少。

明楼笑着道:那你还不赶紧换下。

先是斗嘴便输了。阿诚拧了拧眉,不知是不是恼自己一句话便让明楼抓了空子,钻了漏。

明楼又道:反正床单也是该你洗。

阿诚再输。

这时候嘴角都有些往下。

明楼道:怎么,不乐意?

阿诚扭过头,才落出半个字半个字的恼扰:我怎么会不乐意,难不成还要对你耍脾气。

明楼最爱听他反驳那些全部是琐絮的小情绪,不知算他嘴硬还是口不对心,愈是这样时候,阿诚就越爱辩驳他。

但他话也便刚说了两句,呼吸也渐渐不再平稳,嘴上便不说话了。

明楼解开他马夹上几颗纽扣,手落在他端正领带的领口。

阿诚垂下眉眼,睫毛扫了扫,微微歪了歪头,不肯看着明楼。

明楼笑着问他:今天是真打算躺平了,一动不动?

阿诚不说话,半天才扭过头,明楼已经解下他的领带,从他白衬衣里抽出来。

阿诚答道:就算我不动,你可不会收手。

明楼再去解他衬衣纽扣,道:那你可以动啊。

阿诚终于让他推到死角,口舌上再沾不上上风。明楼看他不知是气是恼,还是羞涩,竟红了半张脸,眼睛偏不看自己。

明楼道:好,我不解。他已经解开了阿诚领口那处衣扣,再起身,留下阿诚躺在床上。

阿诚正不知如何是好,此刻得到解脱,反倒有些茫然,微微发呆。

明楼道:冷了?

他抱了一床被子,阿诚还未换上睡衣睡裤,免不了有些洁癖,自己要站起来。

明楼拉了被子,对他道:下雪了,一起看雪。

完全不合情理的要求。况且在床上,他俩如何也是看不了雪花。

阿诚还在犹豫,明楼拉了棉被盖上来。

阿诚受不得外衣沾在棉被上,蹙着眉,挨了一声,竟自己脱了衣服。真是不费吹灰之力。

明楼笑出声来。

铺着被子,把阿诚压在身子底下。

阿诚恼得不得了。

阿诚嘴上说:欺负人。

明楼将他那还未褪下的外衣扔下床,这床上的人才算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。

明楼在他耳边低语道:现在就求饶了?

求饶?

明楼蹭在阿诚耳际,笑着问他:也对,阿诚先生什么时候求过绕?

阿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他的确从未求过饶。除了24岁。

24岁。

他躺在明楼床上,敌不过黏绕在髓上的舒适与摩挲在心尖上的微妙痛楚,他迷糊糊的啜濡着:大哥,饶了我。

他被水汽笼了双眼,轻喘着迷糊糊求明楼:大哥,饶了我

倔强人的示弱从来都不会得到那示弱应有的结果,更何况是在床上。

明楼当然没有饶了他。非但没饶,更算没有轻饶。

还敢求饶?

于情于理于自尊,还于明楼那愈加不落心思的心性。万求不得。

明楼却似乎想起来了,起了心思,压着他低声问他:不求饶也好,免得我心一软,让你讨了便宜。

阿诚从来不是个吃嘴上亏的人,这在床上就没有办法,让明楼一句句又笑又磨,偏偏耍不得脾气。

阿诚哼一声,终于咬牙反道:真是黑了心。不然你也让我讨个便宜。

说着就要翻身,在明楼身下一阵厮磨挣扎。

明楼压着他,让他闹的睡衣都散了,佯怒道:行啊阿诚,真是反了你。

嘴上却是笑的。

这次便真的不再和他争些嘴上功夫,除了说话,总也要做个正经买卖。

这一亲,就让底下那骨头里冒火的阿诚先生软了髓,再挣扎几下终于从了,乖的睫毛直颤。

明楼揽着他腰身,摸过他背上几处伤疤,有幼年被养母虐待无法褪去的伤痕,也有特工学校里磨骨抽筋累累挫折。

明楼的手温暖有力,摸过的肌理都在流淌火焰。

阿诚直喘,也算不得亲还是藏,扭过头,竟让明楼的唇落在他颈项。更是不得了,沿着动脉,点燃心火。

外面雪还未停,透过窗,阿诚眼里飘着雪花,倒是明楼先生绰绰的吻如同雪花伴着火焰,又冷又暖,让他周身尽是水深火热,又暖又是清凉。

他终于扭过头,自己亲了明楼。

阿诚的吻算不得激烈,他人虽不是温吞性子,偏偏床上最羞涩端正,闹脾气时如此,更何况此时心里藏了温柔,更是一双眼睛淌着心意。

明楼被他亲的竟自己也喘了,手上便也顺其自然来了非常手段。

阿诚喘一声,头发都蹭在明楼肩上。

明楼道:痛你忍的,这都忍不得?

阿诚那热蔓延到脊椎,一阵酥软,道:不然你也试试。竟学了坏手段,手也落到明楼那处,虽比不过明楼,却也是厮摩撩动。

明楼竟喘了一声,反而笑了,道:知道你学什么都学的快,倒忘了不规矩的事倒是教会了你。

阿诚听他声音,亦觉有些得意,刚有些心满意足看他一眼。

一下子被他手上liao拨玩弄的身上一颤,抖的黑发直蹭他的脸颊。

明楼放下他,手又往后,阿诚与他盖在棉被中,才沾了汗,这时身体不肯舒展,就蜷着腿脚,被他在耳边轻声安抚。

倒是明楼的安抚也带了模糊意味,只道:你是想听我唤你别怕,还是叫你别动?

阿诚身上一软,竟被他这话撩动了情思。

他那手指便缓缓进入,在他耳边轻声道:阿诚,别动。

阿诚最听他的话,最不安稳唯有在床上的时候,偏偏明楼就要如此,压低了声音不许他挣脱惶惑的欢愉。

阿诚喘着气,任他撩拨开化,眼角也渐渐染上困顿曼妙的红。

等到明楼抽开手,那先生忽然拉了他,埋在他颈间,触碰他黑发,明楼便拥着他,进入了那渴望解脱的怀抱。

阿诚仰起头,手却还未放开,被明楼吻上喉结,那样潇洒人物,此中时刻,却是纯净萧萧一颗雨中青松。

被雨打的颤动,眉梢还挂着温柔水珠。那样一棵骄傲人物。

明楼动了情,自然便不能纵容,将他研磨浅吻,任他长手长脚抱了自己,口上却再也无暇争嘴。

明楼起了心思,埋在他身体问他:你若不愿意,便告知我,我断是个正人君子,不再惹你难过。

阿诚怎么顾得这些,睁开眼瞧他时,眼里都是窸窣水汽,蹙眉看他,见明楼正一双眼安稳稳瞧他,终于道:我在想……明先生……那些坏主意是不是都先要在我身上试过…… 

明楼被他说笑了,尚觉阿诚先生还算清醒,倒是需要真心罚一番。终于压稳了他,轻声道:那就从命了,阿诚先生。

不再放过。

阿诚果然呜咽一声,算是他的手段了得,再无法撇脱。

这时刻,便是再有看雪的心情也忘了,总不能等到天光,却也并非大梦一场。

待到停了雪,这异国雪景,倒是心思绰绰,亦不知家中光景。

如这雪花,归于何处,素来洁白,素来洒脱,应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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